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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追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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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追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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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下霸唱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11月

ISBN:978720114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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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 · 插画

内容简介

编辑推荐

*大神天下霸唱“天坑”系列巨制新作!

*“霸唱宇宙”的点睛之笔,天坑绝境里的双重对决!

*集悬疑探险、历史掌故、灵异事件、民俗风情于一体。

*语言极具东北地区方言特色,风趣幽默,代入感强。

内容简介

大腮帮子一生坎坷,少时逃荒来到北大荒,放过木排,打过头排虎。曾与匪首江上飞亡命山林,又被日本兵抓做劳工。前有西伯利亚勇斗群狼,后有追匪智取常青龙。几次出生入死,幸得早年前得神官指点“不见红灯别开枪;打树别打熊;护法金刚记于心”,才侥幸逃生。这一次,他跟随摄影队误打误撞进入老爷岭深处的关东军密仓,掉入天坑,还能否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作者简介

天下霸唱

中国畅销书作家,其创作将东方神秘文化与世界流行文化元素融为一体,为类型小说打上了深深的中国烙印。他的探险小说所关注的,永远是人在充满未知的环境中的思考与行动,加之幽默精练的语言、丰富多彩的民间文化,使他的文字构建出了另外一处江湖。

试读

20世纪80年代,我听过很多人讲过“带血的钞票”这件事,版本众多,说法不一,主线却差不多,都是讲两个朋友某甲和某乙,合伙到外地做生意。当时改革开放不久,有生意头脑的人并不多,做买卖的只要肯吃苦,大多可以赚到钱,就算在市场卖服装练摊儿,弄好了一天也能挣个千儿八百。这俩人起早贪黑,从年头忙到年尾,老话说天道酬勤,再加上二人运气不错,临近年关一拢账,钱是真没少挣。等到回家的时候,二人把辛苦一年赚来的钞票全装在一个提包里,准备回到家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一半。不料某甲见财起意,不想跟某乙平分这笔钱,于是在路上找个偏僻所在,乘某乙不备将其杀害,又残忍地将尸体大卸八块,分别掩埋到各处,然后拎着提包,独自踏上归途。途中一晚,某甲住到一家小旅店里,关上房门数钱,本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前前后后天衣无缝,却发现某乙的鲜血流进了提包。那一提包钞票都是十元面值的,当时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元,俗称“大团结”,正面青灰色,图案是工农兵和全国各族人民,背面粉红色,图案是天安门城楼,所有这些钞票都被鲜血浸透了,洗不掉又舍不得扔。某甲望着带血的钞票,心里头七上八下,脊梁背上一阵阵发冷。随后这一路都不太平,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怪事。等某甲回到家中,无意当中一照镜子,居然看到全身是血的某乙站在他背后死死地盯着他。原来是某乙死后阴魂不散,一路跟到家中……

一般讲到这个地方,听者基本上已经听得入神了,正是又惧怕又想接着听的时候,讲述者突然抬高嗓门儿,做出厉鬼掐人脖子的动作,能把人吓一大跳,屡试不爽。据传还真有人因为听这个故事,被吓得心脏骤停致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吓人,吓死人”。

“带血的钞票”来源于真实事件,报纸上有过新闻报道。当时有很多人到广州进货,蛤蟆镜、喇叭裤、港衫、旅游鞋、双卡录音机、流行歌曲磁带之类的,带回来绝不用发愁销路,不少个体户坐火车往返做生意,从南方进货到北方赚钱,进货时全都是现金交易。那时候银行储蓄所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无法实现通存通兑,更没有什么借记卡、信用卡之类,出门在外都是带现金,有人怕丢,就在内裤上缝个口袋,把钱装在里面。个体户去外地进货,怎么说也得带个几千块钱,只能用报纸包好,放到提包里拎着,走路时包不离身,睡觉时拿包当枕头。当时有两个合伙做这种买卖的人,赚了一大笔钱,其中一个图财把合伙人杀了,分尸藏匿之后,独自带上侵吞的钞票从广州回家。此人并非惯犯,作案之后难免做贼心虚,整天提心吊胆,总以为有鬼跟着自己,最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到公安机关自首了。此事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从个体户发家致富的反面典型,变成了一个专门吓唬人的段子。其实这个故事还说明一个道理,几个人一起做事,本来都约定好了,但结果有人偏偏不按规矩出牌,这样的人纵然一时占了便宜,将来也得倒霉。用句老话说,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我第一次听这段“带血的钞票”,还是听我表哥讲的。表哥这个人,我不止一次说过他,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好,长大了除了不会挣钱什么都会。之所以提起这个话头,是想说以前一到放暑假的时候,表哥就带我一起玩,他是我们那一片的孩子王,在众多小孩、半大小孩中一呼百应,别人不会玩的他会,别人不敢玩的他敢,上野地里逮蛇、下臭河沟子摸鱼、做弹弓子打家雀儿、占茅坑蹲老头,连猴屁股也得多把手,简直淘出了圈儿。

那阵子他经常带我去一个姓赵的老头家里玩,据说这个老爷子挺厉害,周围相识的人都尊称他“赵工”。我和表哥也跟着这么称呼,而不像寻常那样叫“大爷”。在那个年代,成年人彼此互称“同志”,“先生”这个词几乎被废止了,一般的尊称是“师傅”,“老师”这个称谓还特指学校教员。称谓中带个“工”字,大多指工程师或高级知识分子,能够被这样称呼的人少之又少,比“师傅”高出好几十个档次。听大人们说过,赵工当年曾在海外留学,20世纪50年代初拍过电影、当过导演,“文革”时戴了帽子、挨批斗,又被下放到新疆的戈壁荒滩上进行劳动改造,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可以说那一代人经历过的坎坷挫折,他一次也没落下,七灾八难全赶上了。很难想象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还能有赵工这样的心气儿,活得有滋有味。

按当时的话来说,赵工是个非常“洋气”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他不同于别的老大爷,整天捧着大茶缸子,抓上一把花茶,茶缸内壁上全是黄澄澄的茶垢。赵工几乎不喝茶,他习惯喝咖啡。其次赵工总是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派头,满头银发总是梳得一丝不乱,经常穿背带裤、白衬衫,皮鞋擦得锃亮,上衣兜里永远插着一支派克钢笔,海泡石烟斗从不离手,时不时抽上两口,言谈举止间透出一股睿智。我当时还在上小学,好奇心特别强,看见什么都想尝试。表哥经常哼唱一首歌,歌词大意是“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这更激发了我对咖啡的遐想。有一次我趁赵工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咖啡,结果大失所望,差点吐回杯子里。那个味道跟鸟屎一样,怪不得叫“鸟窝咖啡”,实在想不明白这洋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表哥也偷喝过赵工的咖啡,他和我一样,打小享受不了咖啡,不仅是速溶三合一咖啡,再好的咖啡也不能接受,但这并不妨碍我们隔三岔五去赵工家里玩,而赵工也对我们这两个充满好奇心的捣蛋鬼格外亲切。因为赵工总有机会出国,家里边有各种各样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这在国内很难见到,每次都会拿出来招待我们。跟咖啡的鸟屎味比起来,甜腻的巧克力简直让我们着迷。赵工家里另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柜子里摆放了许多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像个微型博物馆,像什么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德国的骑士雕像、美国的自由女神像都有,让我和表哥大开眼界。最让我们惊奇的是一组俄罗斯套娃,一共十个比例相同、大小不一的木头娃娃,装到一起可以变成一个。赵工说它叫“玛特罗什卡”。套娃的外观十分精致,可能收藏了很多年,上面五颜六色的漆皮已经有些褪色。赵工家的墙上还挂了一个相框,装嵌着一只不走字的前苏联手表,从来也不让任何人碰。不过最吸引我和表哥的,还是他口中神奇的故事。赵工肚子里的奇闻异事非常多,比电台的评书联播还吸引人。表哥一样爱听赵工讲故事,隔三岔五就缠着赵工讲一段。他曾跟我说过,如果学校里的老师讲课也这么精彩,他就不逃学了。

有一次表哥想让赵工讲讲以前当导演拍电影的故事。赵工却告诉我们他从没当过导演,此事说来话长,大部分人不知道内情,因此以讹传讹。这跟看电影、小说、连环画一样,越是说来话长,我们就越想一探究竟。经不住我们几次三番的纠缠,赵工就跟我们说了这个故事:事实上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1954年8月前后,他跟随一支来自前苏联的摄影队,进入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为一部纪录片拍摄素材,其间有过一段离奇无比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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