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德] 马自达·阿德里 Mazda Adli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3月
ISBN:9787521702927
*此为预购书籍,到货时间为6-8个星期(约2个月)。
*若现货书籍与此书籍一同下单,则会等书籍到齐后才安排配送。
*下单前请查阅【注意事项】的栏目以及自行斟酌,若能够接受再进行购买。
编辑推荐
在城市生活会有损我们的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吗?远离城市的田园生活才能让人幸福吗?长久以来,很多人对城市都怀有一种复杂的态度,一方面被城市里的资源、机会等吸引,另一方面,又深深为城市的压力包括密集拥挤的人群、拥堵的交通、工作生活的快节奏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陌生感所累。有的人因为不堪城市生活压力之重,主动或者被迫选择了离开。我们是否可能在城市与压力之间求得一个平衡?城市必然存在压力么?我们应该如何正确看待城市与压力的关系?世界上是否存在没有压力的城市?所有这些问题,都可以从《城市与压力》一书中找到答案。
德国精神病学家与压力研究专家马兹达·阿德里,引用神经城市学、心理学等的理论,对城市与压力相关的话题进行了详尽的探索与分析,他告诉我们,城市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只要我们学会把它变成一个宜居的地方。
内容简介
根据预测,2050年全球三分之二的人口都将居住在城市里。但在城市生活的问题一直存在,城市生活的弊端越来越被人重视——噪声污染,光污染,空气污染,交通拥堵,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疏离,以及由此导致的无处不在的压力。而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压力是21世纪人类健康存在的严重威胁之一。
精神病学家和压力研究专家马兹达·阿德里在柏林夏里特医学院多年致力于“城市压力”课题的研究。本书中,作者指出,我们的话语体系一直将城市描述为令我们紧张并想尽快逃离的地方,城市压力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它混杂有情感、经历以及想法。在某些情况下,压力会损害我们的精神以及身体健康。由压力引发的抑郁症已经成为世界范围内的常见疾病。城市对此并不能免责。作者分析了城市生活各个方面的压力,并给出了一套城市压力检测方法,可以帮助读者找到适合自己的理想城市。
如果在城市生活真的是人类的宿命,如果压力不可回避,弄清楚城市压力的来源,选择适合自己的压力城市,就是与城市和平相处的第 一步。
书摘 · 插画
马兹达·阿德里(Mazda Adli)
柏林自由大学临床精神病学资深医师。2004年,他在夏里特医学院担任临床精神病和精神疗法资深医师,科学研究主要集中于压力和抑郁症;2009年,作为主管在夏里特启动了世界健康峰会;2013年,担任柏林费里德尔临床医学主任。
书摘 · 插画
在人群中感到孤独
在城市社会压力的产生过程中,社会孤独感和社会疏离感扮演着特别的角色,当一个人缺少其他人支持性的联系或当他在生活中感到孤单的时候,就会产生社会孤独感。这是一种很容易理解的心理压力,但是迄今为止人们研究得还很不够,尽管精神病医生和心理治疗师在日常的工作中经常遇到因为孤独而诱发的压力和疾病。孤独有时候也是抑郁症的一个重要诱因,然而孤独之所以很难把握,是因为它是一种非常主观的东西。如果试图概括这一概念,那么我们可以说,当实际的社会依恋程度和个人所期望的社会依恋程度之间存在差异时,孤独感便产生了。当一个人感觉到被孤立和没有归属感时,就会孤独,而这种感觉在不同的人身上差别巨大。A过着更加离群索居的生活,喜欢独处而不会觉得孤独,而B的生活中尽管拥有许多朋友和熟人,却感觉到非常孤单。
芝加哥大学的心理学家约翰·卡乔波为解释孤独这一现象提供了一种值得注意的方法。卡乔波是孤独症研究者,从进化生物学的角度对这一现象进行了研究。对他来说,孤独是一种生物缺失信号,一种预警状态,它要求相关人做些什么以保证能够生存下来,它是可以与饥渴等感觉类比的。人类是依赖于社会支持结构的,如果我们没有支撑得住的关系和社会支持,那么我们将真正处于不利的地位。那些对自己的孤独有所行动的人,会试图改善他们的社会完整性,以此提高他们的生存概率,并为他们基因传承下去创造更大的机会。从这方面来说,孤独的感觉源自社会孤立,但是就像饥饿感一样,在不同人身上的表现是不同的。
社会孤立,与孤独感相反,是客观上朋友和熟人的缺失,缺乏交际和社会生活的参与。也就是说,社会孤立感和孤独感是两种不同的现象,然而这两者在对健康的负面影响方面是有联系的,它们都可能导致高血压、血脂升高、免疫力下降、睡眠障碍和烟瘾。心理学家朱莉安娜·霍尔特–伦斯塔德在一项元分析中,通过对总共大约340万人的70项研究的总结,调查了参加者中孤立、孤独和独居对死亡的影响。即使在霍尔特–伦斯塔德统计了许多影响因素之后,其结果依然非常明确,主观的孤独感令死亡率上升了26%,客观的避开人类行为令死亡率上升了29%,独居的参加者死亡率甚至上升了32%,这一结果与年龄、受试者的社会地位、观察时间的长短和其他社会因素无关。这位科学家以此证明了另外一项早几年的明显小得多的元分析,该分析当时也提出了,社会孤立感与死亡的风险是有联系的,要比其他的风险如吸烟、肥胖或酗酒对健康的影响更大。
德国人的直接社交网络中平均有25个人,其中家庭成员和亲戚、邻居以及工作和休闲领域的人各占4到6个,在这个关系网中,有一半的关系对情感来说是重要的,有三分之二的人是提供支持的。然而起决定作用的并不是社交网络中人数的多少,而是社交关系的质量。如果跳出直接的社交网络,就会出现另外一个重要的数字:邓巴数字,它是以牛津人类学家罗宾·邓巴的名字来命名的。邓巴阐述了灵长类动物(包括人和猴子)大脑的大小和个体能够掌握的最大的社会群体之间的相互关系。在人类中这个数字为150,也就是说在社交网络中我们可以和150个人维持适合个人的有意义的关系,这意味着,我们不仅知道别人的名字,而且和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可以回顾,已经产生了情感联系。顺便提一下,150这个数字也是17世纪欧洲村庄中的平均人口,而且150也是人类社会不用警察等维持秩序就能够掌控的数字。
一个人在网络中与朋友和熟人的联系有多紧密也能在他的大脑中反映出来,就像我们此前已经描述的,此处有两个脑部区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杏仁核和扣带皮层。首先受到人们经历的社会支持的影响的是扣带皮层的后部,这部分的脑部结构,用专业语言来说叫背扣带皮层,对加工情感和压力的前部区域起着重要的控制作用。简单来说,强大的社会网络和运作良好的社会支持会加强背扣带皮层,这反过来又使前扣带皮层在压力条件下有一个很好的调节作用,从而缓解与压力相处的过程。
具有启发性的是,人类的背扣带皮层和杏仁核一样,在城市里会变大,在压力的刺激下会更加活跃。因此,人们在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或者在当下所处的更大更密集的社会环境可能会反映在这一区域。此外,拥有更多的朋友和熟人看起来会让杏仁核和背扣带皮层变大。在这期间甚至有研究证明,脑部区域的大小和活跃程度不仅与个人认识人的数量有关,而且也会随着脸书上朋友的增加而变化。
孤独和社会孤立会引发严重的健康后果,现在人们已经普遍认识到这一点。同时,研究者还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没有健康和社会政策方面的调整,到2030年孤独会大范围流行。看一下明显指向分离的社会趋势你就会发现这一警告是完全合理的,自从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德国单身家庭的数量持续上涨,从1150万涨到了大约1600万,这意味着,在德国有五分之一的人过着单身生活。联邦统计局预计单身的数量会进一步增加,据此推断,到2030年有可能有23%的德国人单身。德国大城市的单身率是领先的,在人口超过50万的城市的单身率是29%,与此相比,在人口少于5000人的地方的单身率是14%。柏林以31%的单身率在各联邦州中充当了领头羊,紧随其后的是另外两个城市州汉堡和不来梅,各为28%。而在各个城市中,汉诺威以33%的单身率高居榜首,在德国城市的比较中,柏林位于第二位。
然而,德国不同性别人群的单身生活的发展是有很大差异的。与单身女性相比,单身男子的比率从1990年以来飞速上升,男性中有超过19%的人是单身,而女性的单身率只有16%。通常单身男性首先是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人,与此相反,有将近四分之三的单身女性是全职工作者,而在非单身女性群体中只有大约不到一半的全职工作者,而且单身女性担任领导职务的也越来越多,她们中有17%的人迈出了职业生涯中的这一步,而非单身女性的这一比率仅为13%。男性恰好相反,单身男性中只有21%的人担任领导职位,而非单身男性的比重则达到26%。
这听上去可能让人吃惊,他们并不是以单身的状态生活在城市中的城市野心家,相反,与其他人相比,德国大城市单身人士的生活看上去更加艰难,2011年将近13%的单身家庭需要领低保。据联邦统计局的统计,大约有30%的单身人士——是德国平均水平的两倍——面临贫困的危险。
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想当然地说明大城市不能为单身人士提供良好的环境。相反,城市环境提供了多得多的社会联系的机会,与农村相比,单身在大城市中有更大可能性去选择合适的住房。大城市在不同的交际形式的利用上也更加活跃,特别是社交网络和电子联系的可能性。比较大的城市也会照顾单身社会的需求:无数的外卖饭店保证了人们即使晚上不做饭也能吃好,无数的饭店一直到半夜都还提供热饭,店主们早就明白,单身居民通常有不同的工作时间和吃饭时间。不需要卡点回家的人,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安排一天的时间,或者下班后先去做个运动,然后吃饭通常就很晚了。为城市单身居民的需求量身定制的服务行业目前正在德国主要城市如汉堡、慕尼黑、柏林或科隆迅速发展。
随着单身家庭越来越多,现有的房屋平面图在很多大城市已经不能直接应用,建筑行业也变得更加有想象力了。很多城市老建筑的房屋布局已经不适应我们今天社会的人口组织形式。在帝国时期,德国的单身率是6%~7%,很多单身人士会搬到所谓的单身之家去住,或者在成家之前一直住在父母家,今天却是另外一种情况。2013年,在单身家庭占50%的纽约,当时的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宣布来一场比赛:在城区建小户型的公寓,即所谓的微型公寓,这种公寓拥有25~30平方米的小房间,使用大窗户和从各个方向都可以折叠的家具,同时还会配置公共区域,但却不会出现大学生公寓那样的氛围。这些公寓太小了,所以城市管理部门不得不修改有关地区人均最低生活空间的法律规定。
城市里或许有更多单身人口,或许孤独的风险也更大,但是城市本身不会让人更孤独,著名的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已经证实过这一点。基于在2005年到2006年间收集的英国和葡萄牙的通话数据,他们证实,与小城市人相比,大城市的居民可支配的社交网络明显更大。研究人员发现,电话联系人的数量、通话的数量与通话的时长与居民数量的增长不成比例,比如一个里斯本人平均有11个不同的联系人,而位于该国家北部的小城市利沙的居民平均只有6个电话联系人。而如果人们把通话的时长和频率作为社会关系稳定的标准的话,看上去社交网络大小的变化并没有以牺牲质量和稳定作为代价。人们或许会认为,首都城市居民的大型社交网络更多维护的是表面的联系,然而实际上社交网络的大小根本不会影响到人际关系的质量,只要人们可以通过通话的时长和频率来缔结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城市人平均而言有更多的社会交往,而这种交往和农村人相对数量较少的交往一样紧密,那么我们就可以说,城市明显让我们更好交际。而且我们也可以认为城市本身吸引着有交际需求的人。
社会排斥是社会孤立的一种变体,它是一种特别强烈的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孤立。当一个人与众不同,当他来自陌生的地方或者当他在社会或心理方面与其他人不合拍时,这种情况就会出现。在移民中,社会排斥的产生往往是因为缺少融合,比如在接收移民的社会中充斥着对陌生人的恐惧或对移民或外国人极大的不信任。下一章我们将重新回到城市中移民的特殊问题。
然而,有时候排斥根本不需要客观的依据,它也可能纯粹来自对别人固执的主观想法,重要的是,某人感觉到自己受到的歧视、排斥有多深,或者感觉自己的处境有多困难。我们也可以这么说,当人们感觉自己与周围生活的环境不同时,就会产生社会排斥的体验,无所谓这种不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感觉中的。
如果你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忽略的,那么你在城市中的生活就会特别困难,这也适用于那些仅仅是感觉别人的行为对自己表示出拒绝的人。几年前,匹兹堡大学的研究人员曾报道过,自我感觉中的社会地位也会影响脑部的结构。来自匹兹堡的研究表明,受试人员将自己的社会阶层定位得越低,他的扣带皮层就越小。
这也再次显示,社会异感的体验和在城市中对自己社会地位的自我评价与大脑之间有相互影响,敏感的脑部区域的结构会发生变化。因此,社会排斥很有可能在社会压力中占主要的份额,此外,邻里关系的碎片化和孤立也是自杀和自残的风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