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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国文课:国学经典里的处世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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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一南

出版社:岳麓书社

出版时间:2020年07月

ISBN:978755381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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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堂堂爆满,学生们都喜欢的北大国文课,终于来啦!

读懂国文经典,理解古人智慧,原来这么简单!

清华、复旦等高校名师一致推荐

 

◆ 北大老师张一南反复打磨,有趣有料,专为年轻人倾力打造的经典国文课

 

◆ 从《诗经》到《红楼梦》,一本读懂20多部国文经典的精髓,提高文学修养

•20多部一看就懂的经典解读,贯穿不同朝代,勾勒传统文化的面貌

•10余位诗人形象的立体刻画,还原历史现场,深入名士的内心世界

 

◆ 从亲情、人情到自我修养,全方位提升年轻人的生活智慧,做更好的自己;你遇到的问题,古人早就给出了答案

 

◆ 脱口秀式讲课,不按套路出牌;一口气读完,好看到停不下来,惊呼原来经典可以这样读

 

◆ 打破你对国学经典的所有成见,正确打开国学经典的大门

•《红楼梦》和《世说新语》就是中国人的情商教材

•“士”相当于《哈利•波特》里的巫师,一帮有着特殊个人能力的人

•法家这个人格的形象,与其说是日剧《胜者即是正义》里的古美门,不如说是《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顿……

 

我传达的与其说是知识,毋宁说是观念。我希望,凭借我传递给他们的观念,我的学生可以在一个比较美好的世界里生活得更好一些。——张一南

 

 

内容简介

《年轻人的国文课》源自深受北大年轻学子欢迎的大学国文课,围绕“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一核心,从夫妇、父子、情商、文艺和识见五大主题切入,以诙谐的方式、简单的举例、有趣的故事,解读不同时代、不同文体的经典,带我们深入理解中国古人处世的智慧,启发我们在当下的世界里更好地生活,珍视个体的价值,学会爱人、做事和思考。

 

“夫妇”篇,选取经典爱情诗词如《关雎》《蒹葭》《锦瑟》等,阐明何为好的爱情和婚姻;

 

“父子”篇,释读《论语》《离骚》,谈中国传统士族文化里的忠与孝;

 

“情商”篇,剖析《红楼梦》《世说新语》等经典篇目,解读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讲解中国人在人际交往中的原则和智慧 ;

 

“文艺”篇,结合曹植、陶渊明、谢灵运等六朝诗人的名篇,深入中国传统贵族的精神和信仰,认识真正的文艺青年;

 

“识见”篇,主讲古人的哲学思想及其流派,从《牡丹亭》引入,讲解晚明的“心学”思想,以《诸子略》为本,介绍了诸子百家的流派等。

书摘 · 插画

书摘 · 插画

张一南

北京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文学博士,中华诗教学会理事。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文体学、中古诗学及相关文化背景。教授中国中古文学史、大学国文、中国古典文学欣赏、诗词创作等课程。其中,大学国文课,深受学生喜爱,成了“不太容易选到的课”,经常教室爆满,学生甚至需要站在过道听课。

前  言

 

自序 我就这样写了一本国文讲义

 

犹记从社科院向北大调动的那一年,我攥着一张商调函,连工作证也没有。看着我从大一的小孩子一路长大的教务老师“闵大爷”递给我一本《大学国文》课本,说:“你去上课吧。这本书讲肯定是讲不完,你自己挑着讲讲。”

 

就这样,我开始在北大讲课了,做上了我一生最向往的工作。

 

我妈说:“我怎么觉得你跟魏敏芝似的?”我说:“还不如魏敏芝呢,魏敏芝还有个村支书去介绍一下,我们系书记都不搭理我。课堂都是我自己找。”我妈感叹曰:“你们北大不光对学生天才教育,对老师也天才教育啊。”培训是不可能有的。

 

我没受过师范教育,只不过爸爸妈妈是老师,我又从小爱给小伙伴讲故事。后来读博士的时候,我因为特别想当老师,有意训练自己,在社团里办过好多讲座,所以在博士生里还算是会讲课的。可是我毕业去了社科院,没有课讲,“宅”了五年,等到回北大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

 

当时我很怕在课堂上丢人,怕助教师弟觉得,回来的不是那个会讲课的师姐了,更怕对不起选课的弟弟妹妹们。正好当时工作的事还没定,在社科院也没什么事做,于是我决定写逐字稿。最初一版讲稿的写作,陪伴了我那一段寂寥又有些惶恐的日子。

 

翻开由我的老师和师兄编订的教材,我猜测着他们选入每一个篇目的目的。这些篇目有的我喜欢,有的我不喜欢。既然反正讲不完,那我就只挑我喜欢的讲。我挑的篇目都是在我成长过程中留下过深刻印记的,所以我想我的学生也有必要知道这些。那些我当年读起来就头疼的篇目,我就悄悄地舍弃了,算是藏拙。又因为我的本行是中古文学,所以我选的篇目难免会偏重这个时代,其他时代的作品我也有选的,那往往是让我有过特殊感触的。

 

在拼凑讲课提纲的过程中,我发现,我随手选的这些篇目排在一起,渐渐有了它们自己的灵魂。它们先是汇聚成了几个主题,关于爱情,关于亲情,关于人情,关于事理,关于文辞。它们在提示我,何必按课本讲呢?

 

想想我当学生的时候,我的老师们很少有按课本讲的,因为课本是学生自己可以看的。我又是一个不太听话的学生,在老师给出题目之后,总爱加上点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决定,把课本抛到一边,按我的主题讲。我决定用自己的视角去诠释这些经典文本,并且加入了另外一些感动过我的作品。

 

在没有课讲的日子里,我整天挂在微博上。我在这里观察,人们都在想什么,什么话是大家爱听的,什么话又是不能说的。有时候,看到网友说了什么话,我总是会想,这个问题古代文学老师应该跟学生说清楚,这个阅读能力语文老师应该注意培养,想完以后总无非是失落,我什么时候才能教上课呢?现在终于让我讲课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哪些东西是我最迫切要传达给学生的呢?就这样,我在讲义里塞进了满满的“私货”。

 

我有什么要告诉学生的呢?其实我没有特别高的学问,也没有特别出奇的教学技巧。我唯一的长处,就是在北大听过不少年的课。在北大的弟弟妹妹面前,我自认就是一个课代表,在老师没时间讲课的时候,把我从老师那里听来的东西传达给他们。老师说的曾经感动过我的话,我一定要再告诉他们;我们那时候的有趣的规矩,我也一定要告诉他们,就像我们那时候高年级学生给大一学生的启蒙那样。

 

后来我想,这大概就是传统。所谓传统,就是高年级学生想要告诉大一新生的那些事。校园有校园的传统,文明有文明的传统。之所以想要让那些事传下去,是因为那些事曾经陪伴过我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体验,让我们决定要让后面的人也体验一下。不是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有资格成为传统,只有那些让每一代人都决定要告诉下一代人的事情才是。

 

而我在这里,无非是做一张滤纸。传统从我的生命中流过,就像几千年来曾经从无数读书人的生命中流过那样。我会想要让我曾经感受过的美好继续流淌下去,会把这些告诉比我更年轻的学生;而那些曾经令我不快的,我想把它们挡在我这里,至少不急着告诉学生们。我的讲述,其实也是选择,我这一代的选择。只有完成了这一次的选择,才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传承。

 

感谢北大的同学,给了我比胡适之更高的礼遇,没有把初登讲台的我轰下来。我的课程意外地受到欢迎,竟然成了不太容易选到的课,在学期初不太忙的时候,教室居然会坐满,甚至需要站在过道听课。这实在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教学相长”是真的。在这样的鼓励下,我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讲稿。念起来不顺嘴的,改掉;没有响的包袱,删掉;过于卖弄流行梗,离传统精神远了的,删掉;过于私人化的体验,可能会冒犯到某些同学的表达,删掉。每一次讲课,都是一次重新打磨讲稿的过程。

 

我不知道我把多少同学讲明白了,我倒是经常讲着讲着,把自己讲明白了。我会在讲台上突然发现:噢,这件事的逻辑原来是这样的啊;原来这个故事的前情就是那个故事啊,中国历史原来是连续剧啊;这个现象和那个现象原来是一回事啊。我几乎是随机选择的那些篇目,渐渐地凝结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讲着讲着,我才发现,原来我讲的夫妇、父子,就是经部,是培养君子的情感模式的;我讲的情商,就是史部,是教君子做事的;我讲的文艺,就是集部,是教君子作文章的;我讲的识见,就是子部,是教君子思考的。原来我讲的这些,还是翻不出古人说的“四部”的手掌心。而且我讲的顺序还是“经史集子”,不是“经史子集”,倒也不愧是从六朝入门的。或许,古人的四部分类法,也是从这样的讲述中自然生长出来的吧。

 

我发现,我讲的所有文章,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方向——君子,或者说士人。我所喜欢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士人生活的某一部分、某一个方面。我读过并记得的这些书,我想要教给学生的这些书,原来无非是教我们怎样做一个士人,或者说,怎样成为一个更美好的人类。

 

我想,这样我也算是尽到了一个通识课教师的职责了。我传达的与其说是知识,毋宁说是观念。我希望,凭借我传递给他们的观念,我的学生可以在一个比较美好的世界里生活得更好一些。在我心目中,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受众群体,我只能传递对他们来说有用的,而势必会牺牲掉全面和严谨。我的观念,显然不可能适应所有环境下所有人的需要。我知道我能影响的范围实在没有多大,我只是努力地多讲一次课,希望能多帮助几个人。

 

后来,我又不断地接受新的工作,到中国科学院大学讲课,也到网上讲课。我的讲稿不断充实、修改,与最初的几篇课文渐行渐远,而我心目中的课程体系则越来越完整,越来越稳定。

 

在我的讲授中,最受学生欢迎的仍然是那些故事。被训练写诗、写论文的我,曾经是多么地鄙视故事这种形式。但是实践告诉我,只有这些故事,能吸引学生的注意,迅速地调动课堂情绪;也只有这些故事,在课程结束后仍能让学生记住,从而留给他们反思的时间。我想要讲的道理,他们也许并没有瞬间听懂,但是这些有趣的故事,会让他们一直记着,会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直到有一天,他们再次想起这个故事,明白我真正想说的话。这颗种子还是自带营养物质的,故事会携带很多的文化信息,它把那些枯燥的理论和法则,变成了一个鲜活的文化场景。

 

在课程的考核中,我也越来越强调“印象”。我不想让我的学生去记忆什么知识点,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形成一个印象,对传统文化的印象。根据这个印象,他们可以编写自己的故事。所有学到的知识,也应该变成这些故事里准确的细节,以及对细节的准确解读。在这样的故事里,他们会实现自己的成长。讲课的时候尽量讲故事,考核的时候注意考“印象”,这是我这几年得到的新的教学经验。

 

大概,这就是所谓“活的传统”吧。由活着的老师决定哪些话还要继续说,然后让活着的学生带着这些印象继续成长,传统因这些人的存在而存在。没有板着面孔的引经据典,没有皱着眉头的虚张声势,这些活着的年轻的人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融会着传统的精神。如果能这样,传统才算是活过来了。

 

几年下来,我对这套课程越来越熟悉,但也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曾经的爆款网络话题,竟然已经开始过时了。年轻人的想法,比起几年前,也产生了变化。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告别这一套课程,去新的领域探险。而另一方面,我仍然希望我的这一套课程,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能帮助到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