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 托马斯·卡莱尔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时间:2017年07月
ISBN:978755812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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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文坛怪杰卡莱尔的经典之作:“这是一部完全依照自身角度写出的法国大革命史,酝酿于黑暗、风暴和痛苦之中。”
★ 结构精巧,文笔华美,以文学家之笔写尽法国革命二十年沧桑,约翰·密尔盛赞的“史诗”之作。
★ 塑造了平庸的国王、“国王身边*的男人”王后、两面派米拉波、雄狮丹东、海绿脸罗伯斯庇尔、女神罗兰夫人等众多人物,“篝火葬礼”、“米拉波之死”、“午夜狂奔”、“夏绿蒂·科黛”、“撤退的十一人”、“丹东不是孬种”等经典情节让你有“汉书下酒”的阅读快感。
内容简介
本书是浪漫主义史学的代表作,论述了1774—1795年法国大革命发生前后二十余年的动荡历史。全书分三卷,从国王路易十五之死着笔,生动细致地论述了三级会议的过程、无套裤汉的崛起、攻克巴士底狱、长矛节、王室逃亡之路、吉伦特派的上台和覆灭、雅各宾派的恐怖政治和热月党人的胜利等。在众多关于法国大革命的著作中,本书以亦史亦文的叙述、用典比喻的结合、绵密精巧的论证著称,出版后轰动一时,多年来已被翻译成各国文字,一直畅销不衰。卡莱尔以独有的澎湃激情和华美文笔,塑造了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演绎出一部悲情浪漫的史诗,这也是本书*的特点。
作者简介
[英] 托马斯•卡莱尔(1795—1881)
19世纪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和评论家、文坛怪杰,一生著作颇丰,散文、评论、历史、社会批评无不涉足,主要著作有《法国大革命》、《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腓特烈大帝传》等。
书摘 · 插画
第一章 路易十五之死
第一节 可爱者路易
确定王室的荣誉尊号究竟是为什么甚或是何时被授予的,往往非常困难。然而,高等法院院长艾诺却不失时机,以其老于世故的做派,对此进行了哲学思考。“享有‘可爱者’尊号的路易十五,”他说,“不会为后代子孙留下同样百思莫解的谜团。”1744 年,这位君主快马加鞭,从其王国的一端风尘仆仆奔袭到另一端,以完成对弗兰德斯的征服,却在驰援阿尔萨斯的途中,在梅兹一病不起,命悬一线。消息传到巴黎,全城似乎被暴风雨所吞没,陡然陷入惴惴不安的气氛中:“教堂里回荡着祈愿和叹息声,神甫和民众的祈祷无时不被连绵不绝的呜咽所打断。‘可爱者’尊号由于民众心悦诚服的拥戴应运而生,这是这位伟大的君主赢得的任何称号都无法企及的最高头衔。”
这是 1744 年沧桑岁月的真实写照。斗转星移,三十多年之后,这位“伟大的君主”再次缠绵病榻,但时过境迁,今非昔比!教堂不再回荡着绵绵叹息,巴黎依然恬然自若,没有出现打断祈祷的抽泣声,除了神父因按时固定收费而诵读和吟唱连祷文无法中断外,事实上,无人愿意曲意逢迎。牧羊人怀着满腹心事从小特里亚农被送回了家,躺在自己那凡尔赛宫的床上。羊群对此洞若观火,却置若罔闻。充其量他们在白天引而不发、夜里短短的几小时里却一吐为快的滔滔碎语中,才偶尔提到龙体欠安的话题。为此押注的大有人在,也有人“在街头大呼小叫”。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无论是在郁郁葱葱的田野,还是在钟楼林立的城市,五月的太阳照常升起,五月的夜晚照常流逝。人们依然继续趋名逐利或从事百无一用的营生,对病入膏肓的路易充耳不闻。
杜巴丽夫人的确会祈祷,如果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的话。德·艾吉永公爵同样如此,还有莫普及其高等法院。这些身居高位、让闭关锁国的法国匍匐于自己脚下的贵族,对于靠什么才能将玉食锦衣维持下去心知肚明。德·艾吉永公爵该留神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比如,在圣卡斯特磨坊、在基伯隆以及英国入侵时你是如何督战的?“不是名垂青史,就是一败涂地。”正所谓富贵无常,人生多舛。
几年之前,被弃用而穷途末路的德·艾吉永公爵,正像我们所说的那样一败涂地,甚至境遇每况愈下。原因是,布列塔尼的议员拉夏洛代指控他贪生怕死、任意妄为,甚至贪污(盗用公款)。这样的指控可以通过幕后手段轻而易举地予以“化解”,而无须驳斥。但人们的想法甚至言论不可能完全受操控。因此,这位时乖命蹇的黎塞留的大侄子从此一蹶不振,为世人所鄙夷不屑。连做事果断、傲世轻物的舒瓦瑟尔也弃之如敝履,甚至把他遗忘。无奈之下,他只好隐退加斯科涅,准备重建当地的城堡,靠打猎打发日子,像籍籍无名之辈那样终老田园。然而,在 1770 年,一个名叫杜穆里埃的从科西嘉返回的年轻军官,却“在贡比涅伤心地看到年迈的法国国王手里拿着帽子,站在华丽的四轮马车旁,竟在士兵的眼皮底下对杜巴丽大献殷勤”。
这里面大有玄机!首先,德·艾吉永公爵为了先搜刮钱财推迟了城堡的重建。而率性的舒瓦瑟尔则认为,杜巴丽只是衣着华丽的交际花而已,对其完全视而不见。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她时而郁郁寡欢、噘嘴赌气,时而如胶似漆、泪眼婆娑,直到“法兰西”(她对自己的宫廷侍从亦如此称谓)同仇敌忾对付舒瓦瑟尔才破涕为笑。结果可想而知,喋喋不休的枕边风摧生出一纸免职令:国王的最后一个正直大臣被免职,但他的交际花得到了安抚。于是,艾吉永公爵得以东山再起,大获全胜。与他一起异军突起的是废除高等法院的莫普,他把桀骜不驯的院长职位设在“肯布拉耶难以攀登、高耸陡峭的克罗山顶的岩石上”,除了他自己,别人无法高攀。同样出人头地的还有放荡的财政总监泰雷神父,他给人们的收入打了六折,结果,有个头脑灵活的家伙就在戏院门口的人群中嚷嚷道:“让我们缩水三分之二的泰雷神父在哪儿?”于是这些人(变魔术似的)为他们建造了一个神殿或杜巴丽魔法神殿,也称阿米达宫。他们在里面可以怡然自得,如鱼得水。首相莫普和淫荡的狐狸精“大玩盲人摸象的游戏”,或讨巧地向她献上黑人侏儒。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关上门,基督教国王陛下就会享受难以言喻的安静和祥和。“我的首相是个坏蛋,但我不能没有他。”
在美丽的阿米达宫养尊处优,过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的人,在富丽堂皇的世界逍遥自在时,却不知道一切正处于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如果基督教国王陛下驾崩,抑或性命危在旦夕该如何是好!美丽而自大的沙托鲁夫人不是哭哭啼啼、心急如焚地在气急败坏的剃发僧侣驱赶下,匆匆离开了情况十万火急的梅兹吗?即使龙体康复、剃发僧侣离去之后,她也无法返回宫内。蓬巴杜同样如此,在达米安“轻微刺伤国王的第五节肋骨”、特里亚农的行程在尖叫和摇曳的火把中被取消时,蓬巴杜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之所以最终取消行程,是因为有证据显示伤情不是中毒。毕竟国王陛下有自己的信仰,他至少还相信魔鬼。而现在的第三个危机,无人知晓会带来什么后果!因为医生神色凝重,私下问起陛下是否曾经出过天花,并对陛下是否真正感染天花举棋不定。是的,贼眉鼠眼的莫普阴沉着脸,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的确值得商榷。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要死了。随着这个人撒手尘寰,强大的护身符也将不可避免地随之破碎,整个杜巴丽王国将在骚动中灰飞烟灭,永远消失。而其他人,正像灵光乍现的地下幽灵一样,也将完全销声匿迹,只留下一缕刺鼻的青烟!
这些人,以及与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会向魔鬼或愿意听的人祈祷。但是,在法国的其他地方,可以说没有人会为之祈祷,或只有“在街上公开表达的”意思相反的祈祷。启蒙哲学家们高谈阔论的城堡和酒店,不会自甘流于祈祷的场所,无论是罗斯巴赫的胜利、泰雷的财政措施,还是六万份(由莫普一人签发的)密札都于事无补。艾诺会祈祷吗?面对这样千疮百孔、在耻辱和痛苦中呻吟、被一个妓女用脚扼住咽喉的法国,有什么可祈祷的呢?那些徘徊在所有大街小巷、饥肠辘辘的法国人会祈祷吗?数以百万计神色黯然、在作坊或田间地头当牛做马、含辛茹苦的劳苦大众,会若无其事地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吗?或者那些在比塞特尔医院里垂头丧气、心灰意懒、八个人挤一张病床等待康复的病人又该如何呢?对他们来说,伟大的君主不过是囤积居奇的二道贩子。如果听到他生病了,他们会木然地回答,他活该,或者问,他会死吗?
是的,他会死吗?这是整个法国当前最大的问题和期待,单从这个角度看,国王的病还算不无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