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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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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奚淞

出版社: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时间:2019年12月

ISBN: 978756993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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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每个人的心里,都曾住着一个哪吒。

 

★ 这世间再多的不完美,也无法阻止我们源自骨血里的良善与热爱。

 

★ 如果你这个夏天曾被《哪吒之魔童降世》所感动,那么你也一定会喜欢奚淞笔下的哪吒。

 

★ “割肉还母、剔骨还父”的全新演绎,中国古典悲剧美学的现代阐释,哪吒的故事被认为可与《哈姆雷特》相媲美。

 

★ 张国荣、白先勇、王德威、杨照、梁文道、林怀民、黄舒骏等盛赞的台湾作家、佛教艺术家——奚淞平生小说创作七篇得意之作全收录。

 

★ 装帧典雅,别具匠心。封面以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的经典哪吒形象为主要元素,完美再现哪吒生而为人的悲哀与热烈。


 

内容简介

本书是奚淞的首部短篇小说集,也是其小说创作集大成之作。书中收录奚淞作于年轻时的七篇小说。七篇小说笔致殊异,既有借助神话外壳揭示人生苦难,并关注人在苦难境遇下不同抉择的神话小说,如《封神榜里的哪吒》和《夺水》;也有通过对现代都市中青年男女主角家庭、职场所扮演角色的透视,探讨人生局限与价值的现实主义作品,如《盛开的扶桑花》《吴李锦凤的礼拜天》《秋千架上的小露比》《病》;还有讲述表兄弟间壮怀激烈的少年往事的青春书写,如《哥儿俩》。

 

小说中普遍存在的弃儿情结和悲悯情怀,既源于作者早年的个人体验,也离不开其中年向佛的思想转向。七篇小说虽风格迥异,却表达出一以贯之的主题,即哀怜世间苦难,藉由人在苦难中的选择,揭示人性的良善,并探讨生而为人的终极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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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 · 插画

哪吒

书摘 · 插画

奚淞,台湾画家、文学家,乐以“手艺人”自居。

 

1947年出生,台湾艺专美术科毕业后,留学法国巴黎习画。返台后曾任《雄狮美术》主编,长期投入《汉声》杂志的民俗乡野调查、儿童丛书编写策划等工作,并在报刊上发表系列木刻版画与散文,题材包括中国古神话故事、花卉植物、乡土人物、佛经故事等。中年后潜心学佛,擅佛教艺术创作,尤以白描观音、佛传油画著称。

 

出版小说、散文、儿童文学、画册等十余种,包括:《封神榜里的哪吒》《姆妈,看这片繁花!》《给川川的札记》《三十三堂札记》《光阴十帖——画说光阴》《大树之歌——画说佛传》《微笑无字书》等。

封神榜里的哪吒

 

夏日午后,九弯河像是被溽暑给逼浅似的。抽长了叶片的柳树因之更恣意地以墨绿的影子侵占了河水的三分之一。这片柳树沿河生长,水从柳荫下静静地、平滑地流过,当水再度在日光下闪亮的时候,似乎已与苍穹连结一片;湛蓝的,一片云也没有的天空。

 

依稀还可以听见一里外,陈塘关市集里的小贩叫卖野蔬、器皿的声音;随着穿翻树叶的微风似有似无地传了过来,和着穿飞在垂柳之间麻雀的噪鸣。

 

太乙坐在柳荫下的一块青石上,白发披肩。一脚盘踞,一脚微踏在青草地上。半旧的白麻道袍顺着肩胛垂下许多折皱;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脚上的芒鞋。微微向前倾的身体,像是正在观赏在河滩浅渚中野生的莲花。

 

五月里,盛开的野生莲花。

 

然而他瘦削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寂。打晨起,他就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像棋盘上一枚被人遗忘的棋子。偶然跳落在他脚上的一只青蚱蜢也经过一个漫长的早晨,丝毫无意离开。

 

莲花摇曳着,柳叶闪着,杨花和着轻尘飘着。河水像是静止,又像是流着;时间像是在摹写昨天,又像是全然不同了。这些个时辰里,太乙心中老是重复温习着同样的一些言语,那是在昨晚的梦里,他至爱的徒弟红儿的声音,像是哀告似的——

 

师父,我终于得到自由了,自由到想哭泣的地步。

 

有时候我随风流转,又有时像无所不在,仿佛在过分睡眠之后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就如灰烟一样散了。我的记忆以及记忆中的血腥都远了。可是多么空漠啊……如果我因为感觉灵魂重要而抛弃不合适的肉身,我希望能有一个我所期望的归宿。

 

师父,我希望我是河里的莲花……

 

太乙早晨醒来,梦中展现的情景清晰如在目前。他匆匆来到总兵官李靖的官府,径自走上大厅,没有人阻止他,就像是十四年前红儿出生以及太乙收他为徒的那天。曾经被多次延入官府占卜诸象的太乙,被一名侍卫带至缀满瓦钵鲜花、描红帘巾的厅堂里。太乙仍然能回忆起当时那股蕴郁静定得使人不安的香气。夜来未曾合眼的李靖坐在大屏风前面依旧看来英挺修伟,只是失神得有如一座蜡像。他呼唤侍儿从内室抱出初生的红儿来,那是太乙第一次看见红儿,一向宁静如止水、如槁木的太乙深深地震撼了。那几乎比普通婴儿大两倍,已经有了头发的头多么像一张老人的脸啊,从内部黝黯里迸裂出来的哭声,和连侍儿都惶恐得掌不住的手脚抽动,在虚空里乱划着。整个身体像是陷落网罟的野兔,随时都准备弹跳逃走。侍儿的脸色变了,李靖也中了魔似的,瞪着那团不安的东西,胡须都抖颤起来。

 

“道人,道人,告诉我是凶是吉,这一夜婴儿的诞生像是梦魇似的使我不安,许多异常的事……”

 

“大人,这是喜事……”太乙说得有些艰难。

 

随后太乙断续地知道了夫人过长的孕期,夫人数日不祥的梦,临盆时血色的异象……

 

“……红得照眼,一刹那我的眼花了,直觉地抽出腰间宝剑,准备把那团红色的东西剁成两半,可是哭声,那么可怖的哭声使我手软了,冷汗流个不住。道人,面对千军万马我可以毫不动心,可是……”

 

李靖掀开侍儿手中饰着流苏的青花绸巾,艳红的一面红纱裹在红色的肚腹上,把李靖苍白的脸都映红了。

 

“最奇怪的是,他生来就……”

 

太乙心中一动,凝视那片血似的红纱。

 

“大人,可是丑时……”

 

“是……”

 

血色仍久久停留在太乙的网膜里,走进大厅,清晨的阳光透进镂空的窗,斜斜描画在鼠灰色地面上,微微启亮。空寂无人,任何摆设和十四年前没什么两样。为印证昨夜的梦,太乙就一张木几缓缓坐下来,眼心相连,渐渐澄清心中的杂念。

 

一点如丝线般的声音慢慢扬起,像是应和他的期盼似的,逐渐加强,回绕,最后嗡的一声停止了。太乙冷澈的眼光箭似的准确投向厅堂中央的地上,在光和阴影交界的地方,一只绿头苍蝇正渴望地落在灰泥地上,拼命吸吮着,太乙于是看见了模糊隔夜的血腥。

 

师父,我的出生是一种找寻不出原因来的错误。从解事开始,我就从母亲过度的爱和父亲过度的期待里体会出来了。他们似乎不能正视我的存在,竭力以他们的想法塑造我,走上他们认许的正轨。

 

父亲希望我能和两个哥哥一样学文习武,变成优秀的将才。一点不错,我样样超出了他的要求,非但哥哥们私下妒忌我,有时父亲看见我异于一般孩儿的臂力,也由嘉许变成冷然的脸色,我看得出在他淡薄的鼓励言辞的背面有着异样的神情。相反的,母亲总把我看成应该如同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地享受爱与安全。我也满足她,除开操练学习的必要,从来不像同年龄的少年一样出去野。常常地,我奔向她的膝头,不是跪下请安,而是伏在她柔软的膝头,让她又笑又骂地享受爱抚我的乐趣。然而,在她的快乐中,我也觉察到她自己都不愿意看见的不安——这孩子怎一点也不像他的两个哥哥呢?

 

不错,我生活在矛盾中,然而所有可能说出来的矛盾都只是一个假象,我咀嚼到更深的苦味……